【主副八/微一八】半支烟(十六)
※一定非常OOC,慎入。
※慢热,非常慢热。
※此文中副→←八,一→八。
※欢迎聊天,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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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衣服脱了。”
“啊?”
齐八爷看他一脸呆样,撇撇嘴,“不脱,我怎么帮你处理伤口?”
“哦......”他坐到床边,听话的开始脱外衣,干涸的血迹黏着伤口,稍动一下都疼得他吸着冷气。
八爷见状,拿起药箱里的剪子。撩起长衫下摆,跨坐在他腿上,按住他的手。
“快别麻烦了,衣服不要了。”说着,开始剪开他的军装外衣。
这......姿势,有点尴尬啊,张副官都快忘了伤口疼的事了,转转眼眸,视线不知该定在哪。
顿了顿,把胸前口袋里的护身符拿出来,小心放到枕头下。
外衣剪完,八爷开始剪他衬衣。
冰凉的剪子不经意碰触身体,他本能的抖了抖。
八爷停了一下,皱着眉,手放他腰上,怕伤着他,仔细盯着剪刀刃,手下小心。
这会儿,因为八爷的手放在他腰间,张副官忍不住笑起来。
八爷把剪子拿开,白了他一眼,“你怕痒?”
“我、我也是才知道我怕痒....哈哈......”他忍不住笑,一笑就抖,一抖就浑身疼。
看他又是笑又是皱眉的样儿,八爷深吸一口气,手下用力,按住他的腰,没好气的说,“给我忍着!再笑,伤口都扯大了。”
“八...八爷....我...哈哈...”他也想忍,可这温热的手覆上他的腰,他就本能的笑起来,缩起身子不停抖着。
“你怎么回事啊,当兵的这点痒都忍不了?”看他抖的一头虚汗,八爷急了。继续加大力气按住他,低头开始剪。
“八爷...你...行行好,真的好痒,哈哈......”说着,伸手想拿开他的手。
“好了,好了,忍着,忍着,马上就好了!”八爷不管他,自顾自剪起来,剪刀已越过肩膀的伤处。
张启山听闻军火已安然抵达布防营,但张副官却受了伤,心下担心,便过来看看。
此刻见着这光景,愣在门口,尴尬的低头清清嗓子。
“佛爷,你来的正好,快帮我说说这小子,一个当兵的,怎么连点痒都受不了?”齐八爷回头,见是张启山,皱眉说道。
“佛...佛爷...”张副官笑的气都不顺了,身体倾向张启山,勉强点头打招呼。
“人没事就好,”张启山咬了咬后槽牙,牵了下嘴角,算是笑了一下,“好好休息,把伤养好。”转身,离开。
见佛爷走了,齐八爷回过头,瞪着他,也不说话 ,剪子快速的剪开他的衬衣。
狰狞的伤处映在八爷眼帘,满目的红。
八爷吸了口冷气,转身拿药和纱布。
“你就不能小心点......”
“没事的。我身体底子好,这点伤,没几天就好了。”
齐八爷白了他一眼,给他包扎。
“打仗,下斗,都是刀尖上舔血,峭壁上独行的行当,你说说你,都占了,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了。”肩膀上的伤包扎好,八爷抬眼看他。
他无奈笑笑,低头,瞥见脖子上挂着的戒指,心道不好,忙用手捂住,心虚的看向八爷。
“别藏了,早看到了。”八爷摆摆手。
张副官松开手,摸摸鼻子,心下犹豫该说点什么。
八爷拍拍他手臂,示意他转身。
开始处理他背上的伤。
屋里温度不低,他的身体却很凉。八爷注视着他背上的伤,心里想,这战争啊,打来打去,都是拿人命去拼去换的。
想着,悠悠叹口气。
张副官听见八爷叹气,凝眉,心想,别是八爷觉得自己瞒了他。
“八爷...我不是有意瞒你的......”声音越说越小。
齐八爷抬头,视线随着他的脖颈看向他后脑,猜测他此刻的表情,轻笑。
低头,继续给他处理伤口。
“八爷?”见他没有反映,心下着急,转身查看。
“别乱动。”板过他身子。
缠好纱布后,拍了拍他手臂。
他忙转身,神色不安的看着八爷。
齐八爷也看着他。
两人沉默片刻。
八爷直起身子。
伸手,搂住他,紧了紧双臂。
——如果,没人给你温暖,你是不是就越来越不怕冷了呢。
突如其来的拥抱,让他一愣,有些不解,又有些鼻酸。
本能的伸出双臂,视线却落在自己的手上,那刚染满污血的手......
握拳,木然的垂下双臂。
头枕着他胸膛。
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,平缓又安心。
“累了,就睡吧。”
知道他浅眠,待他睡着,掖掖被角。八爷轻手轻脚的起身,关上卧室的门。
走到大厅,见张启山蹙眉看着手中的一堆公文。
张启山抬头看了一眼,继续埋首公文。
他坐到沙发上,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,点燃,放到嘴边,自顾自抽起来。
张启山疑惑的看向他。
此刻,灰蓝色的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,他的脸隐在烟雾中,琥珀色眸子里的光若隐若现,像在思考又像在放空。
张启山轻笑了一下,叼起一根烟,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。
两人,各怀心事,安静的抽着烟。
兵荒马乱的乱世里,这样的安静时刻倒是挺弥足珍贵的。谁知道,下一刻他会不会披上军装,手握刀剑,奔赴战场呢。
保家卫国,本不需要什么理由。可,看着眼前的人......张启山笑了,他似乎又有了很多理由。
这个人,还是平时那样的好,笑呵呵的,无忧无虑的样子,多好。
偏过头,窗外,秋日的阳光刺眼。
眯着眼,望向阳光,光很暖,可他,却觉得自己向着阴冷的深渊坠落。
如果,他不是张启山,不是张家人,他就能去选择,能去爱,那,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呢。
可,这种'如果'光是想想,就让他心沉落了下去,笑容也冻结。
他不信命,命已定,根本无需信与不信。
他,生来就是棋子,并没有那么多的选择。
使命。
是他活着的,赖以为生的唯一理由。
“叮铃铃.....”
电话铃声响起。张启山皱皱眉,拿起听筒。
看着张启山的眉头拧的愈加紧,齐铁嘴心想,应该遇到什么麻烦事了,心里也跟着焦灼。
战争年月,一寸山河一寸血。
人命如蝼蚁,如草芥。
多少年轻的生命义无反顾的投身于抗日的战场,以血肉之躯迎战枪林弹雨,慷慨就义,马革裹尸。
他也有一腔热血,也有男儿本色,也想血洒在这万里河山。
他不怕徘徊于生死线,不怕游走于鬼门关。
什么祖训,什么命格。
难道,只为了自己的安稳,就去做了这避世的窝囊废!
齐铁嘴心中郁结,似火热的熔岩,将要在冰凉的心中迸发。
他放下听筒,看向齐铁嘴。瞥见他此刻眸子如燃烧的火焰般炙热。
“佛爷,如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,但说无妨。老八不才,能耐不多,但仍愿为了这一方百姓,这万里河山,尽自己的一份力。”说着,拱拱手。
听了他的话,张启山愣了一下,见他一脸认真,轻笑了下,扶额沉思。
“佛爷...?”见他不说话,齐铁嘴去拽他的手臂。
“老八......打仗这事,不适合你。”
“我,我也没说去战场杀敌,那确实可能应该不行......”心中刚燃着的火焰,被张启山的话瞬间浇灭了一半,“但别的事情,总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,别忘了,我能卜算。”说着,牵牵嘴角,笑了笑。
“怎么?忘了你们齐家祖训?”
张启山看着他吃瘪的表情,笑了。
“嗐,别提什么劳什子的祖训,我不在乎,不在乎。”说着,皱眉摆摆手。
“那,你在乎什么?”张启山托着下巴,侧目看着他。
“我......”齐铁嘴神色犹豫了一下,随即鼓鼓腮帮子,“我在乎我那生意,在乎世道是否太平,百姓是否安居乐业。这乱世下,吃没得吃,玩没得玩,早点结束,早点安生。”
张启山看着他,轻笑。
——是吗,只在乎这些吗,还是.......
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有用到你的地方,我可不会客气,到时候可别给我临阵脱逃。”
“绝不食言!再说了,就像佛爷平时跟我客气过似的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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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是慢悠悠的写啊......
因为总觉得感情嘛,总得慢慢来,不然怎么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呢,都需要时间,对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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